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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節成了Anthropic“自宮”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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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節成了Anthropic“自宮”的受害者

距離Anthropic全麵封鎖中資企業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這次封禁最直接的衝擊,可能是那些依賴Claude技術的海外中資AI工具。

據外媒報道,字節跳動的AI代碼編輯器Trae在新加坡就陷入了尷尬境地。這款麵向海外用戶的產品一直使用OpenAI的GPT和Anthropic的Claude模型,封禁消息一出,就有用戶詢問退款事宜。

Trae的管理員在官方Discord中稱,Claude仍然可用,並且表示Trae目前沒有閹割Claude的消息,敦促用戶“暫時不要考慮退款”。但這種不確定性已經讓用戶感到不安。

截止至發稿,字節未予回應。

除了字節,類似的困境也出現在阿裏巴巴的Qoder和騰訊的CodeBuddy上。這些產品都在國際市場推廣時強調使用了Claude技術,現在麵臨著技術斷供的風險。

2025年9月5日,美國人工智能公司Anthropic突然宣布,全麵禁止中國控股企業使用其Claude大模型服務,不僅包括中國大陸企業,連海外中資控股超過50%的公司都在封禁之列,無論你在哪裏注冊,在哪裏運營。

知名AI圈博主Max For AI稱,這是首個美國AI巨頭公開針對資本背景進行服務限製的案例。

自從中美科技競爭白熱化以來,類似的“斷供”、“封禁”已經見怪不怪,比如OpenAI的ChatGPT、穀歌的Gemini,很早就封禁了中國IP,甚至連中國香港都未能幸免。許多公司都有所準備,因此,在Anthropic實行禁令的這一周時間裏,AI圈並未出現哀鴻遍野的情況。

A

Trae是字節跳動發布的AI編程工具,分為兩個版本,國際版的運營方是字節新加坡子公司SPRING。通過新加坡實體運營,字節跳動規避了地緣政治和數據審查的相關風險。

根據新加坡公司注冊處(ACRA)的公開信息,SPRING成立於2023年6月28日,可見字節早就猜到現如今美國AI公司對華收緊的局麵。而這個時間點,也與全球生成式AI技術爆發式增長的時間線相吻合。

Trae在最近幾天裏推出了名為“Solo”的模式,與傳統的IDE插件或編程助手不同,Trae Solo定位為"Context Engineer"——一個能夠自主規劃、執行和交付完整功能的智能體。在Solo模式下,Trae能夠統籌編輯器、終端、瀏覽器和文檔,從高級提示直接產出生產就緒的代碼,人工幹預降到最低。

用戶隻需描述需求,Solo模式就能自動分解任務、製定計劃、編寫代碼、運行測試,以及錯誤修複。一位Trae Pro用戶在Reddit上分享道:“Solo模式用Claude時就像有個資深工程師在幫你。”

雖然SOLO目前還在測試階段,但是一些拿到體驗資格的用戶表示,SOLO模式是“Claude Sonnet Only”,也就是說隻能使用Anthropic的模型。

而在9月2日的時候,Trae還曾推出了一個高級模式,叫做Max Mode。本質上來說就是所謂的加重思考模式,讓模型花費更多的tokens,加長模型的思考時間,獲取更高質量的代碼。而且Trae在公告中聲稱,號稱得到Anthropic Claude模型的全麵支持,提供更強大的編碼能力。現在看來,這個全麵支持的承諾變得極其脆弱。

與當年針對中國公司的硬件製裁不同,AI服務的封禁具有更強的隱蔽性和不確定性。Anthropic的政策聲明雖然明確,但在具體執行上卻留下了很多模糊地帶。

比如,如何界定“50%以上的控股”?如果一家中國公司持股49%,另一家持股2%,這算不算被封禁的範圍?如果通過多層股權結構進行持股,又該如何認定?

這種模糊性讓很多海外中資AI工具陷入了薛定諤的貓狀態——既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被封禁,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封禁。

一位新加坡AI創業公司的華人創始人表示:“国产AV蜜桃网站公司在新加坡注冊,團隊也是國際化的,但因為有中國投資背景,現在每天都在擔心Claude會不會突然斷掉。這種不確定性比直接被封禁還要折磨人。”

更讓人擔憂的是,這種封禁可能會產生連鎖反應。許多海外中資AI工具不僅使用Claude的API,還將其作為核心賣點向用戶推廣。一旦失去Claude支持,這些產品不僅要麵臨技術替換的成本,還要承擔品牌信譽受損的風險。

以Trae為例,這款產品在開發者社區中建立了不錯的口碑,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它能夠通過Claude提供不錯的代碼生成能力。如果失去Claude支持,即使有其他模型替代,用戶體驗也可能出現明顯下降,進而影響產品的市場競爭力。

這種困境也暴露出海外中資AI企業在技術依賴上的脆弱性。為了快速進入國際市場,許多中國公司選擇直接使用美國的先進AI技術,而不是投入時間和資源開發自主技術。這種策略在短期內確實能夠快速獲得技術優勢,但也埋下了被“卡脖子”的風險。

有趣的是,這次封禁也讓一些海外中資企業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技術路線。一位在矽穀工作的中國AI工程師透露:“国产AV蜜桃网站公司原本計劃基於Claude開發一款麵向企業的AI助手,現在不得不考慮轉向國產模型。雖然短期內可能會有一些技術挑戰,但長遠來看,這可能反而是一件好事。”

這種被迫的技術轉向,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積極效果。當海外中資企業開始更多地使用中國的AI技術時,不僅能夠降低對美國技術的依賴,還能夠為中國AI企業提供更多的國際化機會和反饋。從某種意義上說,Anthropic的封禁可能正在無意中推動中國AI技術的全球化進程。

與之相反,中國本土企業使用Claude API的數量其實並不多。原因很簡單:一方麵Claude本身就沒有向中國大陸開放服務,中國企業要使用需要通過各種迂回方式;另一方麵,經曆過華為芯片斷供、OpenAI停服等事件後,有經驗的中國企業早就學會了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大家早都準備好防備了。

現在的企業,特別是科技企業,都會準備多個AI API作為備選方案。這不僅是為了防止某一款模型“降智”或者失靈,更是為了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政策變化。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互聯網公司技術負責人告訴我:“国产AV蜜桃网站同時接入了GPT、Claude、文心一言、通義千問等多個模型,Claude斷了就斷了,對国产AV蜜桃网站業務基本沒影響。”

更關鍵的是,中國本土的大模型生態已經相當成熟。在Anthropic宣布封禁後,許多中國大模型紛紛開始“偷家”,通過提供的Claude搬家服務,將原本Anthropic的客戶變成了自己的客戶。

B

是什麽導致了Anthropic做出如此過激的行為呢?

Max For AI認為,Anthropic擔心,其他AI企業通過模型蒸餾技術,完全有可能將Claude 4作為“教師模型”,訓練出性能接近但成本更低的“學生模型”。

模型蒸餾是AI領域的一項核心技術,其原理是讓複雜的大型模型(教師模型)將知識傳遞給更輕量的小型模型(學生模型)。通過學習教師模型的輸出分布和“軟標簽”,學生模型能夠在保持相近性能的同時,大幅降低計算成本和資源消耗。這種技術已經被廣泛應用於模型壓縮和知識轉移。

如果其他AI公司能夠通過蒸餾技術複製Claude 4的核心能力,那麽Anthropic在編程AI領域的技術護城河就可能被快速突破。

考慮到中國在算法優化和成本控製方麵的優勢,這種技術平替一旦成功,將直接威脅到Anthropic的商業模式和市場地位。

DeepSeek的成功——用極低的成本實現了與頂級模型相近的性能,讓美國同行更加疑神疑鬼。

OpenAI 方麵曾懷疑 DeepSeek 可能蒸餾了其模型(如 GPT 係列)來訓練競爭對手模型,並認為這可能違反其服務條款。然而,OpenAI 並未公開任何實質性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DeepSeek 官方也未承認使用了 OpenAI 或 Anthropic 的模型進行蒸餾。從其公開的技術報告和論文來看,DeepSeek 強調其模型是通過大規模強化學習和自有數據的多階段訓練得到的。

Anthropic沒有公開指責過DeepSeek等中國大模型企業蒸餾,但其創始人一直是DeepSeek頭號黑粉,主張“設置更多限製”。從這個角度看,Anthropic的封禁更像是一種技術保護主義。

就在2025年9月3日,也就是宣布封禁的前兩天,Anthropic剛剛完成了一輪史無前例的130億美元F輪融資,估值飆升至1830億美元,成為全球估值第四的獨角獸企業。

這個數字有多誇張?要知道,僅僅在3月份,Anthropic的估值還隻有615億美元。短短半年時間,估值暴漲了近三倍。這輪融資由Iconiq Capital、富達投資和光速創投聯合領投,連卡塔爾主權財富基金和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這樣的政府投資者都參與其中。

支撐這個天價估值的,正是Claude模型在編程領域的統治地位。據Anthropic透露,其年化收入已從2025年初的約10億美元飆升至8月的50多億美元,其中70-75%的收入來自API調用付費。特別是Claude Code這款編程工具,僅三個月內使用量就增長了10倍以上,年化收入超過5億美元。

在這種背景下,Anthropic對中國企業的封禁就有了更深層的考量。投資者砸下130億美元,看重的不僅是Claude當前的技術優勢,更是其未來的護城河能力。

畢竟,130億美元的投資需要得到回報,而中國大模型產業的進步,可能讓這筆投資打水漂,Anthropic能不急嗎。

C

不僅如此,Anthropic還在麵臨一個更深層的問題,即美國AI公司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版權訴訟壓力。Anthropic本想以15億美元和解一起版權侵權案件,但沒有遭到法庭認可。據估計,如果通過和解,Anthropic最高可避免1萬億美元的潛在賠償責任。

根據美國的現行法律,版權持有人可以選擇法定賠償,每部作品的賠償金額最高可達15萬美元。考慮到AI公司訓練時使用了數百萬部作品,累計賠償金額確實可能達到天文數字。

過去50年來,版權保護規則發生了革命性變化,很大程度上是由迪士尼公司推動的。當初《汽船威利》在1928年發布時,版權保護期隻有56年。為了防止米老鼠進入公共領域,迪士尼不斷遊說延長版權期限,最終將其延長到95年。同時,侵權處罰也大幅提高,法定賠償金額最高可達每部作品15萬美元。

版權持有人不再需要證明實際損失,而是可以直接申請法定賠償,這為集體訴訟律師提供了巨大的牟利空間。Meta就是這種製度的受害者,在伊利諾伊州的麵部識別集體訴訟中被迫支付6.5億美元,在德克薩斯州類似案件中更是賠付了14億美元。

對AI公司來說,這種威脅更加嚴重。錄音和電影行業已經證明了版權法定賠償的威力。美國一位單身母親因為分享24首歌曲被判賠償22.2萬美元,連審理此案的法官都譴責這一結果“與所遭受的損害完全不成比例”。錄音和電影行業最終起訴了數十萬個人進行文件共享違法行為,每人獲得數千美元的和解金——基本上是被告能承受的全部金額。

現在輪到AI公司了。這種版權訴訟對美國AI產業構成了重大威脅。根據Lawfare的統計,目前已有40多起相關訴訟,未來十年內可能還會有更多。這種不確定性不僅消耗了AI公司的資金,更重要的是分散了他們在技術研發上的注意力。

更要命的是,這些訴訟的結果可能要十年才能確定,因為不同的陪審團和不同的法院會得出不同的結論。這種長期的不確定性對任何行業都是致命的,更何況是需要快速迭代的AI行業。

問題的關鍵在於,美國的版權法體係是為傳統媒體時代設計的,完全沒有考慮到AI訓練的特殊需求。AI公司需要海量數據進行訓練,但不可能逐一獲得數百萬作品的授權。他們隻能依賴“合理使用”的法律抗辯,但這種抗辯在法庭上的成功率並不確定。

特朗普政府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在推出AI行動計劃時,特朗普總統明確表示:“當你被期望擁有成功的AI項目時,卻不能指望為你讀過或研究過的每一篇文章、每一本書或其他任何東西付費,這是不可行的。”

但問題是,特朗普政府雖然認識到了這個問題,卻還沒有提出有效的解決方案。

這種版權訴訟的威脅不僅影響美國AI公司的發展,也可能改變全球AI競爭格局。當美國公司被迫將大量資源用於應對訴訟時,中國公司卻可以全力投入技術研發。這種不對稱競爭可能讓美國在AI競賽中處於不利地位,最終影響國家安全和經濟競爭力。

從這個角度看,Anthropic的封禁決定可能也有規避版權風險的考慮。通過限製服務範圍,減少潛在的法律糾紛,可能是其風險管理策略的一部分。畢竟,麵對萬億美元級別的潛在賠償,任何理性的公司都會選擇謹慎行事。

D

Anthropic的封禁,實際上為中國AI企業打開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市場窗口期。這種機會在商業史上並不多見。

類似的窗口期往往成就了一批偉大的企業。當IBM在個人電腦市場猶豫不決時,微軟和英特爾抓住了機會;當諾基亞固守塞班係統時,蘋果和安卓生態迅速崛起。現在,Anthropic的封禁可能正在為中國AI企業創造類似的曆史性機遇。

智譜的嗅覺很敏銳,在Anthropic宣布封禁之後沒多久,立刻做出回應,宣布為Claude API 用戶提供搬家。智譜表示,已全麵兼容Claude協議,用戶隻需替換API URL,即可從Claude無縫切換至GLM 模型API。並將為新用戶提供2000萬Tokens免費體驗,開發者的GLM-4.5 編碼專屬包月套餐,價格為Claude的七分之一。

但智譜並不是唯一一個,商湯的日日新SenseNova,也為原Claude用戶提供了快速切換服務,還送5000萬Tokens的體驗包,並且提供了API遷移專屬的顧問和培訓業務。同時還有京東雲。其官方表示,京東雲推出Claude Code接入京東雲JoyBuilder大模型服務方案,以及JoyCode+JoyBuilder大模型的智能編程解決方案,幫助開發者平穩過渡。

而且開發者的選擇還遠不止這些,DeepSeek-V3.1支持Anthropic API格式,也就是說對於原Claude的編碼場景,用戶可以簡單搬遷至DeepSeek大模型。這回是真正意義上的,辦法總比困難多。

Max For AI認為,這會是中國AI企業的一場“成人禮”。這次封禁讓很多原本對國產AI半信半疑的企業客戶,不得不認真考慮國產替代方案。這種用戶習慣的改變,可能需要數年時間才能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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